蕭北恆邁步入內,看似恭敬地行禮:“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。”
白天打鬥時身上留下的傷口還隱隱發疼,皇上看著他這幅做派,眉心擰地更緊。
不知為什麼,心裡面隱約傳出些不安感。皇上有些後悔了,幹嘛為了彰顯自己大度叫他進來,還膈應自己。
與嬌陽初夜那天,關於她是不是初次,他心裡面當然是清楚的。與其說是介意,不如說是悲憤與妒忌的交織。他派遍數不清的人查訪真相,懷疑過早已是個死人的謝南寧,甚至就連盛喻知都懷疑過,唯獨沒懷疑到蕭北恆。
他鐵了心以為蕭北恆那張臉嬌陽看不上他,誰知道她竟是那麼飢不擇食!可是後來知道了這一切發生在盛喻知成婚那天,他又好像什麼都明白了。
也不知道是在報復誰,是盛喻知,還是立下聖旨的他,她脾氣永遠那麼倔。
皇上嘆了口氣。
都不重要了...現在的她早已沒法回答他那個答案,她又即將徹徹底底嫁與他,成為他這輩子唯一的結髮妻子,他的皇后。那個早已不再重要的答案,就算不知道,又有什麼關係...
蕭景辰坐在椅子上,抬目睨他一眼,一副睥睨天下的氣勢。
蕭北恆低頭看地,嘴角嗤笑:“皇兄不好奇臣弟要與你說什麼?”
蕭景辰身體往後靠去,一副全天下盡在他手的氣魄:“你說什麼,朕豈會不知,這次便是讓你進來一次性說個盡興,畢竟以後可再沒有機會了。”
“是嗎?臣弟要說什麼,皇兄當真知道?”
蕭北恆抬頭,漆黑的雙眼裡遍佈驚人且肆意的惡意。
他逐字逐句:“臣弟想與皇上說的是,嬌陽與皇上,乃是同父異母的、親生兄妹!”
蕭景辰先是一怔。
然後立馬嗤笑:“你這個玩笑,開得可真沒有技術水平。”
與此同時放在扶手上面的手指微抖:他當然知道蕭北恆與自己不是親兄弟,早已在六歲那年被掉包了,也就是說假如嬌陽真與自己有血緣關係,也與他毫無瓜葛...但這...怎麼可能!
蕭北恆臉上的嘲諷不變:“皇上不信,大可以派人去打聽,前丞相府裡面的趙姨娘,也就是嬌陽的生母,為什麼如花似玉的年紀嫁入相府依然不受人待見!為什麼嬌陽的生母那麼反對嬌陽與權貴子弟來往!趙姨娘在嫁入相府之前,又遇到過誰!”
蕭景辰臉色僵住,膚色泛白:“不可能,這不可能...”否則他怎麼從未聽說。
如果這是真的,那他這些天抹去嬌陽的記憶,強迫她與自己發生的一切...還妄想她懷上自己的孩子,甚至說不定現在她肚子裡已經有...
蕭景辰越來越害怕,感覺一個晴天霹靂打在自己頭上,好像被打入地獄般的絕望,眼前一片昏天暗地。
“不可能,這不可能...”
皇上強迫自己鎮定,告訴自己不能中了蕭北恆的圈套!哪怕他是一國之君,面對自己最重要的女人時,也難免亂了分寸。